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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日安,花之因、花之申、花之忱。]花笛低喝一聲,停下馬匹,[請上車。]

[午安,花笛。][午安,花笛先生。]三人和花笛打過招呼,便踏上馬車,安頓下來。

[裡面好漂亮!很舒服呢!]第一次搭花笛的馬車,花忱有些興奮,原木造型的樸素馬車裡面竟別有洞天,不只鋪著柔軟的紅色墊子,地毯是輕柔的白色,牆面也油漆了一圈雪白,相當典雅。

[看來花之忱很滿意呢!客人滿意是我的榮幸。]花笛輕斥一聲,馬車的輪子便嚕嚕的滾動了起來,馬兒拉著他們便沿著向外大道走了出去。

[像花笛這樣顯眼的人,當這樣馬車的馬車夫不會太吸引他人注意嗎?]花忱說。

[放心吧!他不是全程在外招搖的。]花因露出微笑,[等著瞧吧!出了花族範圍你就明白了。]

[咦?椅子下面有書,原來椅子下是書櫃。]花申忽然開口,[有很多呢!]

[那個你們可以看,那就是放給客人看的,別客氣。]

[喔?不.客.氣.嗎?]花申看著一縱便越了近來,怡然自得的花笛一眼。

[不要撕了我的愛書或丟它泡濕它欺負她就好。]花笛慎重的說。

[你進來的,倒是挺快的,向外大道還沒走到底呢!]花因微微蹙起眉,不解的問。

[因為裡面有好玩的,就先召喚阿伯出來了。]花笛甩了甩紫色的馬尾在空下的位置上坐下,[而且,我也想問問,你們發現的事。]

[你是魁儡系?]花忱看了外面忽然出現的老人良久,才轉頭問道。

[答對了,不過既然知道我的了,你也要告訴我你的才行。]花笛懶洋洋的坐著開口。

[什麼時候多這條規矩啦?]花因涼涼的看著花笛說。

[隨興。]花笛擺了擺手,[你們也報上來吧!省的我一個個問。]

[我是風空系,]花忱開口,[姐是樹藤系,哥是火焰系兼光明系。]

[你倒是好套話,好了,我想,去維爾邊境一事,你們該給我一個好答案才是。]花笛直奔重點,慎重的坐直,認真的問道。

[我想,和三頭犬兩敗俱傷一事,你該知道吧?]花因說。

[是的,雖然風帶來的報紙沒說,但謠言盛傳你們氣到剃了那隻狗的毛,可信度高達百分之八十九。]花笛笑了笑,[真是以眼還眼。]

[然後過了一個季節,]結果還以謠言的方式是昭告天下了,幸好花翠這方面消息不太靈光,花因頓了下,[受我有恩的鷹隼精靈翔煉前來拜訪,並告訴我一個乍看之下沒什麼的消息。]

看著三人認真的聽她說話,花因笑了笑。

[最近多了數起無屍屠殺案,大部分為人族,一整個村莊的人都消失了,只剩下遍地鮮血,正可謂血流成河。]她的聲音,清脆如銀鈴,[事因直指冥族,可惜只到此,就查不下去了,因為他們,很警覺。]

花申,雖然對始末相當清楚,但還是聽著,眼神認真,紅花的杜鵑中長髮垂到肩頭,比花因的玫瑰紅還深了些、豔了些。

[還有一些與此有關聯的事情,像我攻打的,似乎就是冥族的訓練中心,另外的一些就比較小了......]花因沒什麼長篇大論的興趣,只簡短說著大意,[還有強盜、竊賊,涵括各大職業,不過淨是些糟糕的職業或正做著糟糕事情的職業,完畢。]

[就這樣?]花笛不信的望著對方,顯然意猶未盡,不甚滿意。

[就這樣。]花因露出溫煦的笑容,[不用懷疑,那傢伙查到的資料也就這樣,如果你想聽精彩一點的,我不是說書人,沒辦法。不過即使如此也完全可以認為冥帝有動作。]

花因又推出了一疊紙,裡面又是打圈又是畫重點的,顯然主人曾努力研讀過。

[不過還有這一疊,這是他最大的努力了。]花因輕輕的說,很是溫柔,[我從沒看過他對什麼事情那麼認真,他總是吊兒郎當的。]

因為花因曾那麼努力為他療傷,上山下海,翔煉真的很想幫上花因的忙,點水之恩,報以湧泉。

[看來他很感謝你。]對於相當八卦的一介馬車夫,知道發生在翔煉上的事,是小差事。

[我知道。]花因說,[所以我才會開藤屋,我想,翔煉這樣的人,很多,幫助他們的快樂,會沉迷。]

[我亦如是。]花忱的聲音和花申的聲音混雜在一起,異口同聲。

[你們真 是有趣的人,只因此,只因如此薄弱的理由,願手沾汙泥,衣染鮮血,作為恨血的花族,真是委屈了。]牽牛花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憐憫,以及淡淡的笑意,然後下定決心,[我想,我應該去找找那隻鷹隼,聽他說說這些事情的始末。]

[找的到再說吧!乘風的種族,永遠都是那麼難找。]花忱幽幽的回應。

[那可真傷腦筋。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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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離開花族邊境,花笛便睡去了,因為憑傀花阿伯的能力,離開花族就不安全,所以他心神要附在阿伯上,操車駕馬,真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。

而藤屋三人,竟就這麼,看起椅櫃的書,並以花族術法大全,複習起花的一切。

花有二轉,像傀花,能造的都是一些體內沒有能量,總是沉睡在附體裡的生物,而儡花,雖以鑄造者不同,使用術法也很多樣,但比較強大比較聰明比較人性倒是真的,儡花比傀花強大,火焰系、水清系、樹藤系、影夜系,都是後者比前者更強大,然後再自我細分,成為花之術法。


花有二轉,像傀花,能造的都是一些體內沒有能量,總是沉睡在附體裡的生物,而儡花,所造能精緻到彷彿真人,甚至能在主人死後苟延殘喘,即使這些忠心的孩子,非常熱愛殉情。雖以鑄造者為不同,使用術法也很多樣,但還是分為兩類,稱為二轉。

風空系,一轉是風花,二轉是空花;火焰系,一轉是火花,二轉是焰花,以此類推,前者為一轉,後者為二轉。

[那,不是花體系的修術呢?]花因問道。

[修術,是修力所能使用的術法,這世界上所有人種都有修力,或稱魔力查克拉等等,花族傳統則稱之修力。]花忱倒背如流,和書上相差無幾,[每個種族的修力特色和限制不同,比如空間術法,翔煉哥來用可以走遍全世界,矮人族可以帶上一整團的人,我們就只能單人行動,而且只能到去過的地方。]

[不錯,我也覺得花族的空間術法限制太大了,頂多搭別人的船。]花因悶悶的抱怨道。

[那是為了平衡,我們體內的修力空間可是挪出一大半給花族術法,所以花族術法很強,休術限制卻很大,這世界沒有十全十美的天才。]花申笑著安慰,他連花因沒興趣,不能當飯吃的"各族差距原因指南"都看得滾瓜爛熟,佩服。

[嗯嗯......知道了,所以我們才要辛辛苦苦搭馬車不是。]花因淡淡的抱怨。

[敢說搭我馬車辛辛苦苦?你們想被我趕下車嗎?]花笛還在睡覺,不是他說的。

[阿伯?]花忱愣愣地說,因為這聲音很是蒼老沙啞。

[嗯......不是,我是花笛。]蒼老的聲音明快地說道,[我附體在阿伯身上,掌握全局,以免出意外,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什麼在睡覺?]

[原來如此,難怪以前搭你馬車都很好奇為什麼你要睡覺,原來如此,那你幹嘛出來?要附體沒有空間限制吧?]花申問道,露出好奇的表情。

[聽八卦、到處玩、調戲漂亮小花。]花笛說出很驚悚的話,而且那蒼老的聲音讓人不太舒服,但後來的話還算可以接受,[順便幫你們張羅、提供最好的服務,畢竟附體還是有所侷限。]

[喔。]花因不太感興趣的說,[花忱我繼續考你,花申你和"阿伯"自己慢慢聊。]

[嘖嘖......花之因你果然和傳說中一樣,沒興趣就不想多聊。]花笛--如果不要是那蒼老的聲音就好了--說道。

[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。]花因懶懶的,隨便翻開一頁,幻夢系?這本書還算迎合我的胃口,她想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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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,蒙上了一層影子,雙月相繼從東方冒出來。

[父月和母月出來了。]花忱扶著窗欄,望著森林的夜景,馬車點上了油燈
,昏昏黃黃地照開了路,映近陰暗的森林裡,父月是空中殷紅如血的紅月,而母月則是幽幽如藍墨的藍月,相映相襯,讓他迷上了眼。

[嗯。再半年就疊圓了。]說話的是正駕著馬車的車夫,這次是一個中年的漢子,叫峯丘,內裡還是花笛就是了。

油燈掛在車外,車內是陰暗的,哥哥和姐姐都抱著毯子熟睡著,花忱沒有睡意,隨著馬車的起伏而震盪,[我想唱歌。]

[請唱吧!小桂花。]沉穩的聲音讓人心安。

清靈的聲音揚起,或著悠揚的旋律,那是一首很溫柔的民歌,敘述著花的誕生。

疊圓的日子,就是雙月重疊的日子,普照大地的月光,那天會充滿生命力,父月母月,是精靈的雙親,花草樹木、蟲魚鳥獸,籠罩下,誕生。

如舒展的花芽,皎白肥嫩的身形,稀疏的彩髮,稚嫩輕柔的輕吟,漸漸成為嬰兒,大地會歌頌著,生機蓬勃,精靈的數量一向不多,就因為,這樣的日子,實在不多,誕生又少,也才值得慶賀。

每一個精靈,都受到了祝福,擁有靈魂刻印的親人會前來迎接新生。

並回宮接受洗禮、授命、祈禱儀式,疊圓一直都是大日子。

父月母月,如其名,便是父親與母親,瞧見總格外親切。

就像姐姐、像哥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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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主子、主子。]

花因睜開眼,自己正身在一片純白的世界,一片柔嫩的雪羽之中,她坐起身,地上鋪著雪白的天鵝絨,溫暖的毛皮,外邊,是飄雪的草原,開著白色的小花。

[羅莎莉娜。]她回應道。

[主子、主子。]從一旁的白毯中冒出一隻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女,直接撲了上來,[我好無聊喔!主子都不呼喚我~]

[這不是叫你了嗎?羅莎莉娜......]羅莎莉娜有頭淡粉紅色的垂腰白髮,今天穿著淡粉紫色的絲絨短裙,裸著腳跪在地上,清純可愛。

[不一樣啦~莉娜要戰鬥,跟很強的對手。]她朝空揮出粉拳,躍躍欲試,[也好久沒和申打了~]

[喔?晚點要打仗,沒辦法讓你玩,抱歉了。]

[啊啊!果然......那不然我們現在來玩打架好不好?]羅莎莉娜天真地笑著,從布毯裡抽出兩把西洋劍,[打到真的會痛喔!主子。]

[嘖......至少不會受傷。]花因拉過西洋劍,揮了揮,[其實打仗的時候可以讓你出來,不過他們太弱,只能塞牙縫。]

[單對多對戰也不錯啊!]羅莎莉娜露出陽光般的燦爛笑容,[秒殺的感覺超好。]

[嗯,是啊......那打仗在叫你,現在先玩玩,手下留情。]

[謝謝主子~我上囉!]於是她們便打了起來,在這一片皚皚之中。

這裡是花因的夢境,紛白之境,也是羅莎莉娜的居所,她們常常在這裡玩鬧,在這裡,花因擁有五感,只是不會帶到現實的身體裡,造成任何損害。

[主子......]

[嗯?怎麼?]花因和羅莎莉娜現在雙雙躺在柔軟的草皮上,汗流浹背。

[今天花忱說錯了耶......]

[啊?哪裡?]花因有點好奇。

[你明明是幻夢系,才不是樹藤系哪~]羅莎莉娜伸了個懶腰,做了起來。

[有什麼關係,不解封我幻夢系的術法也與其他人無異,完全看不出是幻夢系。]花因無所謂地說著。

[不過你弟不知道你的底細也太奇怪了吧?難道你都沒在他面前解封過嗎?]

[聽你這麼一說,好像真是這樣呢!因為他也才剛完成花族訓練半年,這半年又沒什麼大單。]花因仔細想想,說道。

[真的......我一點都不驚訝他不了解了,你大概也懶的講......]羅莎莉娜閉上眼睛,然後突然睜開。[主子......你感覺到了嗎?]

[嗯...淡淡的血味,不過很新鮮,東南方,我去看看。]

[嗯,去吧!]

花因睜開了眼睛,迅速坐了起來,花申和花忱都安詳地睡著,而馬車正骨碌碌動著,不打算吵醒任何人,她輕輕拉開車門,然後關上並跳了出去。

馬車沒注意到她,繼續往前行進。

她在草地上滾了一圈,站了起來,確定方向,向東南方奔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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